2009年5月7日 星期四

Andy Warhol 巡迴展




普普大師安迪沃荷世界巡迴展


2009/4/11 ~ 2009/5/18 高雄市立美術館


2009年5月6日 星期三

莫內、花園、畫


莫內晚年很少遠行,幾乎將視野全然縮小在自己吉維尼家中的庭園,專注凝視花、草、樹叢裡更為深邃、動人的豐饒與瑰麗,在自然中捕捉生命恆定的更迭與無常。










《睡蓮》是寧靜思考的起始





1927年7月8日。奧蘭茱麗宮兩個橢園形大廳,克羅德.莫內的《睡蓮》。水面上盛開著睡蓮,在一天的每個時刻:早晨、下午、晚上、夜裡。莫內在生命行將終結之際,繼研究大自然中不同的主題在色彩與光之下的變化之後,開始關注最溫順、最易穿透的元素:水,透明與反射之典型。由於畫水,莫內畫下了肉眼所難見之物。他全心畫這個幾乎看不見的,屬於精神層面的,把光與倒影分割開來的水平面。天的藍框在水的碧藍中。製造出水平面感覺的,是花、花瓣、植物、水泡。油畫掛在牆上,觀眾置身畫中,正面側面都可以看。透過畫中水的色彩,四周的光也轉藍了。克羅德.莫內與製作教堂彩色玻璃的人一樣,對色彩有同樣的愛好。從漩渦中,從雲中,色彩冉冉升起。

~ Paul Claudel 《日記,1904-1932年》





莫內攝於《睡蓮》畫作前


這麼說吧,這睡蓮奇蹟向我們展示的事物秩序,與我們以前所接受的秩序不同。這兒是新的關,新的光線。在這個世界中,變化不斷,而我们可以感受到變化。 這些從未體驗過的感受,是否讓我們從沈默的無限中得到新的領會?難道不是更深刻進入這個難以穿透的世界?莫內在 看花園水池中的天空時,就有此發現。現在,他要努力為我們揭示這世界。 許多人會反對,大部分人無所謂。觀眾只是迷惑不解。總之,要感謝沈默,因為沈默是一種欣賞的最初形式。


觀眾沒有感到激動,在《睡蓮》這戲劇性的變化面前,居然不理解它?因此,在視覺屏幕上(它也不斷在變化中),我們同時收到已經存在的,和正在形成的東西的形象,這些形象多少是協調的。所以,當眼睛關注死水和天空倒映的平面,以及它們深層的變化時,在想像中繼續追蹤,但始終沒有在變化中找到時空的固定。


莫內就這樣畫出了運動,宇宙性的運動。這運動與他緊密相連,藉著掌握了睡蓮塘的水平面之瞬間,並把它描畫下來,莫內延續了自己的生命。杜伊勒利宮最後的這幅畫,以火焰般明亮的夕陽眩人耳目,夕陽落在冬日沼澤地乾枯的蘆葦上,而這片永恆的再生地之深淵裡,蘊育著春天迷人的花朵。


在這無限的世界之舞台上,演出了<睡蓮>的悲劇,主題乃是主宰與從屬的交替。在空間與時間的海洋之中,所有的光流都衝擊著人類的視網膜,虹的風暴互相撞擊,滲透,碎成點點火星,之後漸轉柔和,散開,又重新聚合。我們的世界為之更加色彩鮮艶。這個無法言表的風暴,在畫家的魔法下讓我們迷惑的眼睛接受了世界的衝擊。一個無法以言辭表現的世界,展現在我們的感知面前。


莫內以他完美的藝術,為我們提供了一種嶄新的觀察事物的方法。這方法要求我們的視覺器官進化,以便把握住畫家為了捕捉共通的感受而做的努力。連續的精妙的畫面,經過畫家把光移植過來,散播開來,我們得以從直接的形象過渡到反射再反射的形象;光的濃淡色度與明暗變化,在完全的和諧中一一流露。 這是一個天地之間無與倫比的變化場,宇宙的運動蘊含其中,在這場子裡,萬物達到了最高程度的、無限的一致和相通。這個世界令人振奮,感受力也達到了最完美的境界。
~ 藝評家克里蒙梭



摘錄自《發現之旅》書系之《莫內》

2009年5月4日 星期一

墨西哥女性藝術家 Frida Kahlo

.


穿著紅絲絨的自畫像 1929年


「我畫自畫像是因為我總是感受到孤身一人的寂寞,也因為我是最了解自己的人。」


Frida Kahlo是拉丁美洲女性藝術家的偶像,也是二十世紀最引人爭議的女性畫家之一。她有三分之二的作品是風格強烈的自畫像,具濃厚的自傳色彩、身體知覺與民族意識,這些獨樹一幟的繪畫是她一生傳奇最深刻的註解。Frida Kahlo生於1907年7月6日。三年後,1910年墨西哥脫離西班牙的殖民統治獨立;爲了宣示身為墨西哥革命子女的愛國赤誠,長大後的Kahlo將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改為1910年7月7日。六歲時,罹患小兒麻痺症開始了與病魔艱巨的長期奮戰。1925年,因為乘坐巴士的一場嚴重車禍,她的脊椎、肋骨、骨盆和鎖骨都因劇烈撞擊而碎裂,多年前因小兒麻痺瘸了的腿也斷成十幾塊,一根金屬長條又從她的左臀插入,刺穿陰道,不僅小腹嚴重受創,也讓她因而失去生育能力。這場意外徹底改變芙烈達卡蘿的一生,她放棄了從醫的原初理想,開始作畫;肉體與精神所飽受的痛苦成為她創作的靈感來源。


「我是最了解自己的人。」


Frida Kahlo的藝術始終構築在她個人形象、遭遇與性格上,她將所有的精神寄託在繪畫,藉此給予不堪的生命經歷一些療癒、移情。在她一系列自畫像中,沒有出現過崩潰或失控的表情,即使畫中的身軀上佈滿慘不人睹的傷口,她的神情永遠是那麼冷靜堅毅。對於自身的創痛,Kahlo急於揭露卻又掩飾的矛盾情結不斷出現在她畫作中。《破碎的脊柱》一圖,碎成好幾段的愛奧尼亞式圓柱、無數的小鋼釘遍佈在軀體、雙臂甚至臉上,身上環繞著固定的支架,孤寂的Frida帶著被深鑿的一身傷痕,站在蒼茫的荒漠 …… 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,眼淚點綴似的輕輕掛著。



破碎的脊柱 1944年


在Frida一生中有個帶給她無數歡愉與痛苦的男人──藝術家Diego Rivera。她在少女時期1922年還在學校時便瘋狂的迷戀上他,當時他已經是墨西哥最負盛名的畫家,正爲他們學校製作壁畫。1929年,Kahlo終於和她傾慕已久的夢中情人Rivera結婚。在她的畫作中,除了圍繞著「自己」這個主題外,Rivera也扮演著重要角色。



芙烈達‧卡羅和狄亞哥‧里維拉 1931年


然而Rivera的花心卻帶給Frida莫大的悲痛,這也在她的畫作中充分展現了出來。1939年她和Rivera正式離婚,1940年的短髮自畫像,畫中她剪去了象徵愛慾的一頭長髮,穿著一套暗沉寬
大的西服,一段簡短的歌詞這樣描述她的心情:「瞧!如果我愛你是因為你的髮,那麼現在你
禿了,我已不再愛你了!」


短髮自畫像 1940年




兩個卡羅 1939年


剛開始創作的Frida與當時擅長大型壁畫的Diego Rivera 相比,她的小幅畫作的確很容易讓人忽略它的存在。然而,Frida作品中深刻充滿穿透力的獨特風格,很快就展露自身的鋒芒。一名紐約朱利安李維畫廊的畫商寫信邀請Frida前往紐約舉行個展。1938年9月,她隻身前往紐約,許多她的藝術家朋友也出席了畫展,畫展出乎意料的成功,Frida的畫開始受到重視;此後人們對於Frida 的認知不再是Digeo身旁的美麗妻子,而是一名真正的藝術家。



我的衣服晾在那兒 1933~38年

1953年,Frida已經躺在床上一年多了。急速敗壞的身體使她無法整日作畫,4月13日,她的友人為她在墨西哥舉辦一場盛大個展。開幕當天,Frida因為病情惡化醫生忠告她不適合到展場去,但她仍堅持要人將她連床一起搬到展場。對於在自己所熱愛的祖國生平唯一的一次個展,無論如何她都要親自參與。1954年7月7日,Frida過完了她最後一個生日,幾天後她在日記裡寫著:我希望離去是喜悅的,我希望永遠別再回來。1954年7月13日,Frida永遠告別了糾纏她一生的痛苦。





有人將Frida的畫歸類到超現實畫派,但Frida的畫對於她自身來說,不過是她一生最真實的寫照。「我不是什麼超現實派,我從不畫夢境,我畫自己的現實狀況,我只知道我必須畫,而且直接畫下流經我腦子的東西,而從不作其他考慮」。



2009年5月1日 星期五

孟克 ( Edvard Munch ) part2

. 《吶喊》1893年,畫板、蛋彩,83.5×66公分


奧斯陸,市立藝術館孟克館





孟克曾說:「一天晚上,我沿著一條小徑散步,一邊是城市,另一邊是腳下的峽灣。我疲乏不堪、病魔纏身。當我停下腳步,朝峽灣的另一方望去:太陽正緩緩西落,將雲彩染成血紅。我彷彿聽見一聲吼叫響遍峽灣,於是我畫了這幅畫,將雲彩畫得像真正的鮮血,讓色彩去吼叫。」


《吶喊》這幅曠世鉅作從十九世紀末狂吼到今天。強烈的色彩、扭動的線條帶給觀者巨大的震撼;孟克對生命與孤寂的恐懼藉由畫作直洩而出,特殊的作畫方式及強烈的情感,使它成為表現派最具代表性的畫作之ㄧ。孟克以波狀線條及強烈的色彩呈現背景、天空、河水,恣意湧動且充滿壓迫的空間張力被逼著不斷向外漫延,彷彿要把觀者也吞噬進刺耳的吼叫裡。




生命之舞,孟克另一個極為重要的作品。

孟克的愛情一如他的生命般坎坷;與女友朵拉相處的日子既美好又痛苦,愛情既魅惑著孟克也使他精疲力竭。畫中左側穿白衣的女人象徵生命,右側穿黑衣的女人象徵死亡,後方穿黑衣白衣跳舞的男女象徵愛情。孟克將情敵古納爾˙海堡畫入畫中,且將他的臉塗成了綠色置於背景,在畫中我們也看見了朵拉的影子。在陰鬱凝重的畫面裡,孟克將人物色彩由暗沉轉為強烈的紅、白、綠,畫中不停迴旋舞動的彷彿就是孟克顫動不安的深層內在。


孟克終其一生不斷在繪畫中探討愛與死亡這個難解的謎題,一次又一次透過創作再現其面對病痛的不安與死亡的恐懼;他的畫作為世界留了一道陰鬱的色彩,也讓我們藉此深刻認識與不可預知的死亡與暗影不斷纏鬥的 ── 孟克。


資料來源:
網路
http://life.fhl.net/Art/cry/cry.html
http://life.fhl.net/FHL/art/art.htm
http://tsf3.stenly.com/ism/06.htm
http://idv.creativity.edu.tw/ortus/modules/news/article.php?storyid=1461
http://epaper.pchome.com.tw/archive/last.htm?s_date=last&s_code=0411&s_cat=%A4H%A4%E5%A7%E7%B1%A1
http://vr.theatre.ntu.edu.tw/fineart/painter-wt/munch/munch.htm
書本
巨匠美術週刊第46期,孟克,錦繡出版事業
表現派繪畫,劉振源著,藝術圖書公司

孟克 ( Edvard Munch )

.





「不應該再畫室內景了,不應該再畫什麼人在讀書、女人在織毛衣的畫面了,而應該畫一些有呼吸、有感覺、有痛苦、有愛情的活生生的人……,人們一定會明白,這裡面有些神聖的東西,見到這些後,他們也將會像在教堂那樣,把帽子摘下來。」 ~ 孟克,寫於1899年日記


當深處於不安、孤寂及病苦的時代,對於靈魂的追求就更為強烈。遭受創傷的心靈,更能因為心中強烈的感受而散發更美的色彩與光芒。藝術家因為感動而創作,因為痛苦而創作,因為渴求而創作。作品表現的不僅僅是視覺上的畫面,更是作者對於心中的探求與吶喊。


西方社會變遷,天災、人禍、疾病充斥著十九世紀末,二十世紀初的德國。人們對於未知的死亡有著極大恐懼。一群藝術家起而提倡以色彩對比表現畫作。反之於印象派,不再注重眼睛所見的自然外貌,而強調其內在精神。擺脫文藝復興以來的傳統,不把自然視為首要目標,認為藝術創作以精神為主。延伸出新的藝術畫派「表現派」。其中一代表藝術家則是孟克。







孟克:「我帶著疾病進入世界,活在病態的環境中,對年輕人而言這種環境固然如同一間病房,但對生命而言卻是一扇經陽光照射、明亮無比的窗戶....。」


孟克(Edvard Munch,1863~1944),哀傷與失望的人生造就了他的不凡。從小就生活在親人離異與病魔摧殘的恐懼之中,他自己回憶道:「我自幼被死亡、瘋狂與疾病跟隨,直到現在。我很早就知道人生的悲苦與險境......。」導致其作品經常出現「死亡」、「疾病」與「孤寂」。他的人物畫多為憔悴與悲悽無望。顏色與線條強烈,表現其內心中的恐懼不安。如《病娃》,為孟克早期的的重要作品,作品中孟克以悲傷的綠灰為主調,用不斷塗抹又刮去的方式描述自己對死亡的恐懼。這是他回憶起母親與姊姊的死亡創痛經驗,同時也是自己的病痛與對世界過份的敏銳所造成的不安與無奈。他知道:為了作畫,必須將往日的記憶牢記在心,同時不能忘記痛苦。他感到需要畫的不是現實的美麗和平靜,而是個人備受折磨的內心世界。對孟克來說,死亡與疾病不單是他痛苦的來源,也是他的回憶,同時是他不可或缺的逃避所。







一想到「吻」,無不馬上想到孟克的另一作品「吻」。孟克創作了許多以吻為主題的畫作。畫中並不細膩刻畫人物臉部,反將兩人的臉部合而唯一,融成一片。雖並沒有表情的刻畫,但其深刻的情感卻濃濃的讓觀看者感受到。史特林堡曾發表在「白色雜誌」上,以孟克的「吻」(1897~1902)主題作詩:「二人合而為一,嬌小的如金魚,彷彿彼此要把對方吞噬下去,就像吸血鬼般…」孟克所要表現的不只是畫作上的吻,而是對於愛情深深的體認,是孟克內心的情感。




馬克‧夏卡爾 ( Marc Chagall )




「他的想像世界充滿詩意,當他揮灑畫筆,斑斕色彩便寫成了一首詩

那裡總有人或動物在天空飛翔、戀人在花束上繾綣 

  魚在空中拉小提琴、公雞在拉雪撬

那裡還有兒時的猶太教士身影、宗教節慶與小村落,以及回不去的故鄉

他的畫是詩、是歌


吟唱故鄉、吟唱愛情、吟唱信仰,也吟唱夢境」






二十世紀初多樣化的繪畫風格,由印象走向抽象,許多畫家用想法及感覺揮筆作畫,讓畫中充滿情感。在20世紀的美術史中,夏卡爾可說是個獨具自我的藝術家;受到立體派、表現主義、超現實主義等影響,但卻不被這些風潮淹沒。他的作品多以日常生活、俄羅斯故鄉的傳統及懷舊、猶太教的信仰以及對妻子蓓拉的深情愛意為主題,以充滿詩意的幻想揉合寫實手法,開啟了屬於自己創作的獨特風格。

馬克‧夏卡爾出生於白俄羅斯維捷布斯克,多數的居民都是猶太裔,家中所信仰的猶太教禁止繪製偶像,但夏卡爾在學校裡看到同學們臨摹雜誌插畫,也開始對繪畫產生興趣。小鎮中黑暗的木屋、迷信的鄉民、晚上集會祈禱時的長髯老人、演奏著小提琴的人、牛、羊、雞以及驢馬等這些故鄉的記憶都深深印在夏卡爾心裡,記憶中一幕幕的過往印象,成為他創作永恆的泉源。
夏卡爾從小就展現極度的繪畫天分,並受到一位留學巴黎畫家巴克斯特的影響,夏卡爾開始嘗試夢幻而裝飾的畫法,並且對巴黎產生憧憬。1910年夏末,二十三歲的夏卡爾離開了他熟悉的故鄉獨自踏上巴黎;這個獨一無二的藝術之都,激勵了他闖盪的勇氣以及蓬勃茁壯的生命養份。世紀初的巴黎是藝術家群聚的熱鬧城市,夏卡爾從貧脊的鄉下來到大都會,內心非常興奮,努力在這裡展開學習的可能性。當時巴黎風行立體派的表現形式,夏卡爾也畫了一些這樣的作品,但是他並沒有受到太深的影響,因為他覺得繪畫的重點不單只是造型線條的分析,內在情感的表達更為重要。

「她的沉默就是我的沉默,她的眼睛也是我的眼睛,這就好像說蓓拉永遠了解我;如同她知道我的童年,知道我的現在,知道我的未來,知道我全部的生命一樣。她,真的是我的眼睛,更確切地說,她是我的靈魂! 」


生日 The birthsay (1915)


這幅《生日》是夏卡爾表描繪出與未婚妻久沒見面,自己騰空飛去親吻女友的那份愉悅。這就是夏卡爾作畫的特色,把動態的意念用平面的繪畫表達出來,栩栩如生以及明亮的色彩,感覺得出畫中男女對彼此的深情,而這幾乎就是夏卡爾對自己生活的抒發,完全表達出他對妻子的愛戀。


我與我的村子
I and the village
1911



在《我與我的村子》中,夏卡爾藉由交叉和重疊的景象,在構圖中描繪了他所居住的村落──人與山羊相互凝視,彷彿把藝術家對家鄉的思念寄託在這深情的對望中,將他對故鄉回憶的零碎片段寄予繪畫娓娓道來 ...... 夏卡爾的構圖不具一般理性的邏輯思維,他不斷將記憶、現實與愛情迴盪交融在一起,賦予自身藝術的旅程更豐富而詩意的想像風情!他曾說:「人生是黯淡而悲哀的,但愛將其化為歡喜,那就是藝術的力量。」這也是夏卡爾對生命最真摰的演繹形式。


.